
听完特朗普的“训话”后,两位美军四星上将没有多作解释,直接脱下军装宣布离职。
9月30日,美国空军全球打击司令部司令托马斯·布西耶尔(Thomas Bussiere)宣布退役;10月2日,美国特种作战司令部司令布莱恩·芬顿(Brian Fenton)也递交了辞呈。两人都把原因归为“个人与家庭原因”,没有展开更多说明。但两位关键将领几乎同时离职,这在外界看来并非巧合。
不久前,美国国防部长赫格塞思(Hegseth)紧急召回了全球数百名高级将领,在弗吉尼亚的匡提科海军陆战队基地召开了一次罕见的闭门会议。与平常的战略通报不同,这次会议规模大、方式特别,而且绕过了《美国法典》第10卷中关于四星将领调动需经国会听证的常规程序。赫格塞思以“国家安全紧急状态”为由,直接下令召回来自欧洲、中东和亚太等地的驻外高级指挥官,命令由国防部长办公室直接发出,而非通过传统参谋系统。
展开剩余80%这种规避常规程序的做法,使军政之间原有的制衡受到冲击。有评论认为,这更像是一场“无声的政变”——军方被要求服从命令而非参与决策。事实上,赫格塞思早有准备:今年5月他曾提出要裁减约10%的将官,并建议削减20%的四星上将,理由是美军内官员过多、纪律松散、指挥力不足。但在军方内部,许多人认为这背后并非纯粹为提高效率,而是对“忠诚度”的筛选:谁更“听话”谁留下,谁表现独立谁就可能被清理。
会议上,赫格塞思提出了多项新军纪要求,包括对军容与体能的严格规定,如“不能留胡子”、“必须通过体能测试”等。表面上看这是提升体能和形象管理,实质上被视为评估官员忠诚与服从度的一种手段。与此同时,他还推动将“国内威胁”排在新的国防战略草案首位,把针对中国、俄罗斯等外部对手的重点往后放。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丹·凯恩(Dan Kahn)对此表达了强烈不满,警告说如果把更多军力用于国内事务,会削弱美军的全球战略威慑力,损害盟友信任,给竞争对手以可乘之机。值得注意的是,凯恩本是特朗普提拔的将领,此时却选择公开反对,这增加了局势的复杂性——有消息称他可能成为下一位被要求离职的对象。
在赫格塞思讲话结束后,特朗普亲自出现在会场,并发表了一段长达70分钟的演讲。在讲话中,他批评一些军官不鼓掌、不配合,直言“这可能是我见过最安静的房间”,并向在场军官提出警告:“如果你们不喜欢我说的,可以现在离开。走出这个门,你的军旅生涯也就结束了。”他重申要清除“冗员”,并再次提出削减四星将领的数量。报道指出,现任的37位四星将官中,那些在拜登政府时期晋升或被视为“不够忠诚”的人,已成为重点对象——到目前为止已有7人离职,特朗普的整顿目标正在推进。
更引发争议的是,特朗普在会上强调军队要准备“在国内执行任务”,并点名旧金山、芝加哥、纽约等民主党执政的城市,称可将这些城市作为军队演练的“训练场”。这种表述被解读为将军队直接卷入国内政治与维稳行动,甚至有可能解除以往对军事介入国内事务的限制。特朗普还多次强调“我们正处于战争状态”,但他所指的并非外敌,而是国内被描绘成的“内部威胁”。过去他曾试图援引《反叛法案》对付国内抗议,这次更意在将这种“战时状态”制度化,打造一支对总统高度服从的军队。他甚至直言:“如果有人朝军车扔砖头,士兵就该下车,想做什么就做什么。”这类言论被批评者视为为军队在国内使用武力开绿灯。
这些发言和政策意向,被许多美国媒体与分析人士称为一次“忠诚测试”。军中部分将领因此深感不安,担忧军队会从维护国家安全的中立力量,变成服务某一政治派别的工具。会议现场的气氛也印证了这一点:在特朗普的长篇“训话”中,出席的将军们罕见地保持沉默——没有掌声、没有反问、没有互动,只有低头记录和默默退场。会后不久,布西耶尔宣布退役,公开声明仅简短写道:“虽然我脱下军装,但对国家的承诺不会改变。”这位四星上将在2022年起负责美国的空基与陆基核打击力量。今年7月,他曾被提名为空军副参谋长,但9月这一提名被撤回,令其职业生涯出现转折。
紧随其后的芬顿同样是要职人物,他掌管全球特种作战,对中东、非洲和亚太地区的秘密行动有重要影响。两人几乎同时宣布离职,且都掌握着与核心作战能力直接相关的职位。尽管他们没有对外公开批评讲话内容,但辞职的时机和背景已经传达出明显信号:他们不愿被迫站队或成为政治工具,选择以离开来保持职业尊严与个人原则。对他们来说,离职既是一种无声的抗议,也是一种体面的撤退。
文章最后指出,军队应是国家的中立守护者,而非某一政党的附属。军服象征着对国家的忠诚,而不是对某个人的盲从。当军队被赋予国内执法权、当军官被优先要求“服从”而非“专业判断”,军心与军威都会受到侵蚀。特朗普通过人事调整实现初步“换血”,但这种做法也可能在军内引发更深的分歧:军官究竟是服从总统,还是坚持专业与独立判断?一场训话或许能够压制现场的声音,但难以赢得军心。布西耶尔和芬顿的离开,虽然沉默,却表达了他们对职业底线的坚守;他们的选择提醒人们——军队的权威,不在于将军是否鼓掌,而在于是否能保持独立的判断与战略能力。若军队成为个人的私军,而非国家的力量,那才是真正的危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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